第125节(2/2)

这回看到最后，他把羊串往盘里一丢，笑着骂他：“本来只是打心底里替你俩兴，警告你别让我变酸啊。”

覃最笑笑，正想挤兑康彻一句，心突然闪过说不来的直觉，他扭脸盯着桌上的手机。

“嗯。”覃最应了声。

“不可惜。”覃最说，“他对我跟我对他的程度一样，知这一我就全都能明白。”

康彻一开始都没听明白。

覃最嘴角动动，忍不住转开脖笑了。

直笑到一碟烤土豆片都上桌了，他才推推眉心看着覃最问：“你是不能理解‘胡闹’是个什么程度么？”

覃最脚底猛地一卡，定定地看着前面的一盏路灯。

彻冲老板比了个手势，在对面的椅上抹一指，“你喝儿么？”

“他也就这么着了。”康彻继续简明扼要。

覃最看着他没说话。

“谁提的？”覃最又问。

“那他呢？”覃最问他。

“跟你还有什么能不能说的。”康彻笑笑。

“你能理解你哥难，但‘理解’跟‘同受’是两档事儿。”康彻跟覃最对视着，“你可能这辈都没法真的明白，你到底跟你哥要了什么东西。”

反应过来“连”的是什么后，他直接侧着朝椅背上一靠，架起条胳膊撑着，笑得想憋都憋不住。

“哥。”覃最心里一沉，攥着手机飞快地起去。

康彻没接这个问题。

“覃最，你哥厉害的。”康彻揪了一节纸手，没再说自己。

“覃最。”江初喝酒了，在听筒里喊他的名字，嗓又哑又闷。

“没几个人能到他这份上。”康彻说，“没几个人能真的为了‘不让以后的自己后悔’，而决心去另一件也许现在就会直接后悔的事儿。”

“那会儿是二升三暑假，后来考完差不多算是在一起。寒假回家我爸妈看见我电脑里的片儿了，我就跟他们说，然后吵架打架。吵不明白，了我一阵儿。”康彻把吃完的空签搁在旁边，“之后就这么着了。”

“谢谢。”康彻掏一咬上。

“聊聊，一直没听你提过。”他把手机搁在旁边，街上刚才的话题继续向康彻取经。

“没怎么继续，就都吓一。然后嘻嘻哈哈给带过去了，我爸当时也说什么。”康彻拿起一串土豆开始吃，“我俩发小儿，闹起来没分寸也正常。”

是怎么跟家里闹成现在这个地步，康彻总结不个一句话因果。

康彻也笑。

覃最把自己的烟盒抛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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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真要把前因后果列来，他也没什么太复杂的程。

顿了顿，他又补充一句：“你还考上个大学。”

“最开始是有一天打完球去我家洗澡，洗完在屋里胡闹，”康彻喝了柚茶直切重，“我爸一推门正好看见了。”

康彻又看了他半天。

两人笑得比刚才“连在一块儿”还神经。

覃最愣愣，意识朝康彻被桌沿挡住的半截区域扫过去：“看见你俩连在一块儿？”

正好羊串被送上来，康彻跟胖哥了声谢，捞过孜然瓶开始撒。

这么一整段话说完，拢共也就是吃完三片土豆片儿的功夫。

“听什么。”康彻起去拿了瓶加的柚茶，“我跟你们这事儿连质都不一样，就不是一个比较级。”

“我真替你兴，真的。”康彻捡了羊串继续吃，声音都被笑淡了，“就是有儿可惜。”

康彻不知在想什么，明明没喝酒，神里却透一层很淡的恍惚。

“其实中间有好几次，我都琢磨着你俩就这么算了得了。”康彻伸手掏了掏兜，左边掏了个空，又去掏另一边。

他攥着一大把签，地把孜然洒满两个面，才抬冲覃最笑了：“你猜。”

屏幕一亮，江初的电话就在这一秒打了来。

“不是你的问题，也不牵扯对错。”康彻说，“你那家跟个饭搭一样，你能心健全就的了。”

“都行。”覃最盯着手机靠在椅背上，又了烟，“挑你能说的听。”

“咱们今年去女家过年。”江初的声音很慢，像在化冰，每一个字都比前面的字和，都透多一抹放松的笑意。

“不喝。你自己的就行。”覃最掏手机又看一，江初还没消息。

覃最在心里断了断句，继续望着康彻。

“能。”覃最知自己想了，耷也在忍笑，合着，“你继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