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初雪（三）(2/2)

“是昌尤承老师的家吗？”年青人问。

昌沚好整以暇：“快去抗议。”

“对，他原本打算，这次再聊不成，就跟咱爸说。”昌沚随手换了个频，“幸好我掌握先机，把他劝来了。”

“她教了我好——多东西。”她眉开笑。

那人满风雪寒意，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转了两个圈。

她在后面关门，突然冲来一个黑影。

昌沚：“……”他啃完了，拿纸巾手，“你问解决了什么烦恼？”

他摸了把她的：“要不要去打雪仗？”

最后一支抹茶味！

屏幕风雨幽怨中，歌曲应景地放着：“线一人握一半……今生的走远，让来世痛提前……”

他“啧”了声，走过来蛮横到她嘴里。

她鼓起腮帮，仰试图透视到：“谁动我的琴？”

等人上去了，昌炤才狐疑地打量他：“你今天怎么回事？还回来这么早？”

幸福。

她白他一，不兴地背对他。

昌沚耸肩。

一支冰淇淋很快只剩了包装纸。

昌炤费力地咀嚼，拍拍沙发，示意他坐过来一起看电视剧：“唔唔唔唔唔？”

她给了个鬼脸：“你学的不行！扎的发丑死了，还不如我自己来。”

年青人：“……”

“他来了好几个学生。”昌炤说。

他笑了：“就是林意增那小呗。答应给我们保密。”

玻璃上印他们的影。从年幼到如今，都被它见证着。他恍惚了一，好像看见儿时的景象。

昌沚站到她旁边。

隔着那扇大透明的落地窗，屋屋外，好像是两个世界。

冰箱翻冰淇淋。妈妈又不在家，没人她。

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

“两年没弹，都积灰了吧？”昌沚嘲笑。

“唔唔！”她拼命，一副你小居然知我想问什么的赞许表。

昌炤无聊到打。她抱着靠枕，怨念地放压在上面。连一个一起讨论剧的人都没有。

琴声渐渐连贯了起来，带着中的、似悲似喜的绪，将时间无限延。

等两集看完，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
“哪一波的啊？”他拣了只啃。

-ⅶ-

他摘掉帽，脱掉外挂起来：“解决了一个烦恼，请假提早回来了。”他哼着歌走向餐桌，“还剩什么菜？哟，昌老师大展手呐？”

她问：“记得吗？爸带第一届研究生的时候。”

昌炤：“……”她是不会被这拙劣的话题转移大法扰的！

窗外的雪无声地着。

雪依旧静默地飘落，如半明半昏的光源。窗外的松针上攀着沉甸甸的积雪，轻轻一垂，雪块便碎了冬青木丛里。

她终于吃的差不多了：“怎么劝的？”

昌炤冷得一哆嗦，尖叫：“该死你快放我来！昌沚！你快放手！你吓死我了！”她用力拍打他的肩膀，“快！还有客人呢！”

他偶尔带着昌炤，偶尔不带她。各自也有伙伴，只是随着年纪增，回一看，不知在什么时候，大家都散了。

爸爸在楼上招待来看望他的学生们。

昌炤换了几个台，都不满意，脆关掉了事。

昌炤说：“那也不行！那是我的东西，他们不许碰！”

昌沚又拎了个，摆了投篮的手势，把她吓得起来：“不许扔！不许到我衣服上！”

昌炤偷偷瞄他一，又瞄一。然后摸摸他的：“乖，别委屈啦。”

昌沚了嘴角：“是吗？我怎么记得，学的是我？”

“爸爸在楼上。”她让开，叫他来。

“要不是妈没空，你以为我愿意？”他抱怨，“我这么任劳任怨，你就这么埋汰我？”

“你说那个大？”昌沚神古怪。

“不熟，谁知呢。”她把脚搁上茶几，“反正大多数都不会再来了。”又喊，“帮我拿一个！”

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！”

昌沚：“……”

于是她说：“不要，午玩累了。”又夺过遥控，把频调了回去。

她拍了他一：“是安！有礼貌好不好！”

她一了起来，冲过去开门：“哥——”然后生生咽了去。那是个陌生的年青人。她躲在门里，犹豫地问：“你是要找……”

昌沚这才松手打了招呼，指路说：“昌老师应该在茶室，二楼左侧那间。”

她眯着，转了个圈，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。

他双手袋。目光穿过黑暗与落雪，一直在凝视远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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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便听见楼上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琴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