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、良夜(2/2)

“所以，我反抗光的消亡。”

“可是我有你，你天生光洁明亮，你让我见到光的好。”

“他会永远沉沦在巳江里赎罪。”

窦小祁靠在围栏上眺望对岸的楼幢幢，“哥哥，你记得吗？小时候的夏天，我们会坐快艇去对面的河坝游泳。”

经这座城市的河，名叫巳江，是江的支之一。只是它并没有江波涛汹涌的血，从小到大，它一直在那里，平静地淌。

看见失明的双悦闪耀如星

窦少钦拉住她的手，转继续往前走。

“不要温和地走良夜，记得吗。”

夏夜的风中，窦少钦沉默半响，又徐徐开。

窦小祁却忍不住发冷。她低，嗫嚅着又要说对不起。

反抗，反抗光的湮灭”

“小祁，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。”

“小祁，你还记得我们在梯上的图书馆读过的那首狄兰的诗吗？”

窦小祁看着哥哥，夜他的面容如此平静，神中甚至还有一丝被晚风拂的温柔。

从家里去，只需要一个巷，就能到河边。沿滨河路往前走，有一个河滨公园。

突然想到什么，笑容停滞在嘴角。她声音很低，犹豫着开，“哥哥…爸爸他……”

窦小祁不好意思，笑着说：“再也不敢去游泳了，怕变成鬼。”

不要温和地走那个良夜

这里风景其实很好，石板路铺着，各式的树木栽成林。如果黄昏时来，坐在江边的椅上，能看到落日被江面切割、弯折。

往前走是河滨公园，有些偏僻，人迹稀少。

滨河路上尚有烟火气，有零星的小吃摊，窦少钦买了一个棉糖给窦小祁，她边走边吃。

而我的父亲，悲哀的至

窦小祁和窦少钦在椅上坐，木围栏的江面波澜不惊，乖乖走了一路的趴在脚边。

“夏天总是有很好的夜。”窦少钦缓缓开。

江面在路灯的照耀波光粼粼，对岸是一个半岛，短短几年前还是通往乡镇的荒芜之地，近几年成为新开发区，房地产发展得火，不知不觉中也有了万家灯火。

哥哥打断她，“不用担心，”

多想，，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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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祁，如果没有你，我早就顺从地走了黑暗。”

昏黄的路灯，窦少钦侧过看妹妹在晦明不清中静的侧脸。

“记得”，窦少钦偏过看她，戏谑，“我还记得如果不是我一把把你从暗沙里捞来，你已经是巳江里的一只鬼了。”

怒斥，怒斥光明的消亡

一个月以来，除了杨警官造访的那天，他们一直不曾提起这件事。只是不提，并不代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不存在。

我祈愿你以泪诅咒我，祝福我

这一块是老城区，随着这座城市的快速发展，已经无可避免地被边缘化了。唯一有存在的，便是一中这所全省闻名的学校。

濒死的沉肃者，以刺目的视觉

“不要温和地走良夜

窦少钦慢慢地念起诗中的一节，他的嗓音低沉温，将这个夜晚，从真实的时空中撕扯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