笼中燕 第73节(2/4)

苏燕夜里和她们在院里乘凉，一直忐忑不安地生怕会有变故，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徐墨怀提剑找她算账，便渐渐安了心当无事发生。夜里洗漱过后，她端着盆将泼去，瞥见院门前一抹影，吓得立刻去叫张真人。

苏燕抛了锦衣玉的日，冒着被冻死在河里的危险也要离开，却只能过上布麻衣的日，住在山野林中辛苦耕作，她过得实在不算好。

倘若当真是徐墨怀，他怎么可能会忍着不将她绑回去。

苏燕本是想宽自己，然而徐墨怀却仿佛是知晓她已经发现，索连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，白日里也会到慈云观来，甚至还被赵真人撞见了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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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仅在一念间，他又压了自己的冲动。

因为慈云观都是女冠，不乏有心思龌龊的无赖想要欺负人，苏燕还以为是碰到这混账，叫了张真人后还去灶房拿了柴火。然而等她再折返回去，那人影早就不见了。

他已经不能再承受苏燕又一次消失，他不知自己会不会也跟她一样发疯，如今苏燕活生生地现在他面前，他却只敢在她附近徘徊着不敢上前，唯恐惊扰了苏燕，又让她变回从前神志不清的模样。

——

在慈云观外站了整整一夜，直到晨光熹微时，徐墨怀才拖着酸麻的山。

苏燕已经“死”去了近两年，他不知这么时间她在何躲避，为何与一个女冠混在一起？又是否能接受再次同他回到中，亦或者是再次被他捉住，苏燕是否会发疯。

倘若将苏燕得狠了，她兴许会死在他面前。

那一刻他发疯般地想去将不远的人牢牢抓，受到她实实在在的活着，受她温的温。

即便心中在说服自己徐徐图之，徐墨怀转便命人去查清女冠的份，等到苏燕回到慈云观后，在一夜之间用一千兵将这山脚牢牢围住，便是苏燕了翅膀也难以在他的掌控飞去。

苏燕霎时间脊背发寒，连脚步都了，不断地想宽自己是风落叶的声响，然而心里再如何说服自己，也还是慌到一整夜无法睡。

真正发觉到徐墨怀的存在，是因为她夜里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咳嗽，像是闷在咙里发来的。

寂已久的某发了一声响，浑的血都沸腾了起来。

苏燕知逃脱无望，也自暴自弃了起来，即便知徐墨怀就在附近，也

尽浑都绷着，忍住让他不去打草惊蛇，他见到苏燕在发抖，仍旧克制不住地站起，命人除去后恼人的恶犬。

只要她不走，只要她尚在人世，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
然而接连几日，苏燕都有一如芒在背的古怪，仿佛时常有人在暗窥视她。

可他没想到苏燕在此过得很快活，她不再神志不清，笑声也与在中的时候不同，在离开他的日里，苏燕反而有了神采，似乎他的现于她而言是一劫难，将她本能拥有的安宁日无撕碎。

皇离慈云观这样远，他一个皇帝总不可能日夜不休只为了守在此。

慈云观是被悄无声息围住的，观中四人不曾发觉半分。

他依旧命人暗中守住这座山，以免苏燕察觉到什么会偷偷溜走。

过了一阵，苏燕才察觉到慈云观的香客明显多了起来，且捐起香火毫不吝啬，也不知是不是观里供奉的神仙较为灵验，传去后引了人前来参拜。

至少在听到苏燕与几人说笑之前，徐墨怀心中是如此想的。

重新见到已死的苏燕，徐墨怀以为自己会因她的欺骗和逃离而愤怒，亦或者是因为她还活着而狂喜不已，最后竟只觉得一颗心忽然安定，就好像压心底的郁气忽然消散，他觉得一切都不算什么了，毕竟苏燕仍存于人世，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