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们二人都无话可说,今日回去除去罚抄之外,再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写来,孰是孰非,总要有个结果。”
尹叙神轻动,眉蹙起,还没开,却听冯筠先一步回:“学生知错。”
送消息的人犹豫片刻,说:“要不,还是算了?”
“他果然承认了!?他承认了,崔祭酒却没有追究抄袭一事?”
包括尹叙。
“不可能,圣人对新学十分在意,发生这事不可能不追究的!”
众人刷刷转望向他:“什么意思?”
与此同时,一个潜伏在门边的影悄悄溜走,直奔教舍。
这话是实话。
若非圣人新政叫他们这样的学生有了读书条件,如今怕是早已被生计去全心力。
明明前一刻还沉默不语的人,这一刻却恭恭敬敬,像是被崔祭酒最后一句话震慑住。
谢清芸原本还想为尹叙辩解,可她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,就被闻讯而来的家带走了。
冯筠家贫,只有一老母供他读书。
远的不说,单说隔女学的小娘们都知能女学是莫大的荣耀,但若被赶女学,便是超荣耀数倍的耻辱。
可她一不害怕,一双眸骤然放光!
崔祭酒盯着他看了片刻,转而问另一个:“尹叙,诸学指证冯筠盗用你的词句,以不当手法得到榜首,你有何话可说?”
虽是混战,但若细细拆分尹叙的手路数,不难发现蹊跷。
崔祭酒屏退左右,沉着脸询问整件事的经过。
“圣人定断?”崔祭酒似是听了个笑话。
教舍的人还在苦哈哈清扫,打探消息的人一回来,场面立炸开。
崔祭酒见冯生态度改变,尾一挑:“这么说,你承认了?”
“你们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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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筠眉拧,指尖发凉,久久没有应声。
……
他:“借尹叙的名号都没能把这厮赶去,再闹去,你们谁准备而?祭酒没将他赶去,再闹,万一引火上,咱们谁又能和家里代?”
崔祭酒大怒:“住手!你们都想被除名是不是!”
冯生神几动,态度再添恭敬:“多谢祭酒。”
崔祭酒神微变,语气加重:“你也无话可说?”
男学斗殴之事万一传至御前,若让谢清芸的名字夹在里,损其清名就遭了。
冯筠再无犹豫,后退几步,直至门时才转去。
。
崔祭酒凝视他片刻,又扫了一尹叙,神变幻莫测,而后和声:“罢了,谅你初犯,回去好好反思,若态度诚恳,也可以大事化小。”
其他人领着罚,冯生和尹叙则被叫到了博士厅中问话。
“对,祭酒语态一再放,别说是赶冯生离开,本连重话都没说几句。”
堂堂七尺男儿,岂能被一群女之辈比去?
忽的,范闻冷笑一声:“行啊,那就不闹。”
尹叙正直立,眉冷清,淡淡:“学生无话可说。”
然而,冯生从冲动中清醒过来后便陷沉默,面对崔祭酒的追问不发一言。
“哼!”范闻将抹布狠狠丢在地上。他这么大,就没碰过这么糙手的抹布!
原来尹叙不只是看着大,他也会打架,打的还很好!
“圣人日理万机,若学中一小事都要上呈御前,那还要我们这些学官什么?”
尹叙:“学生人微言轻,亦知寒窗之苦,岂可三言两语定论?若祭酒觉此事重大,不妨上呈御前,由圣人定断。”
云珏绣眉一挑,原本的揣测仿佛又找到了几分佐证。
哇!
“这为了不择手段的腌臜货老见多了。如果他今天老老实实从国监,这一页就此揭过;要是他侥幸逃过一劫留来,有我一天,就没有他的机会!”
“这是轻拿轻放的架势啊。冯生到底什么来,祭酒竟把此事压?”
言罢,崔祭酒沉声:“教不严师之惰。说到底,叫你们这般放肆,是我们教不严。”
言及此,崔祭酒忽然加重了语气,隐有警告之意:“若明日你们还是这态度,这小小的国监也供不起你们这些大佛!”
谁也没想到,这场因成绩引发的霍最终也没能得个结果,反倒是所有参与闹事斗殴者,全留清扫学堂,外加罚抄《礼记》。
有人主意:“要不然咱们把这事传到御前?肯定够那厮喝一壶的!说不定能将他们这些穷酸的都除名,再不给机会!”
旁人问:“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