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闻海棠花（十五）：左耀卿X花颜正文完(5/5)

法脱。

于是我抬起右腕，当着他的面，了腕间红丝，疲惫：“就当从未遇见过我罢，我不再阻你，你也莫再拦我。”

左耀卿睁大了，不顾众人相劝便要孤上前扣住我的手腕。可我不会给他机会的。

只是轻轻一扯，那缥缈红丝便彻底断开了，散作细碎红光。与此同时，我清楚看见左耀卿的衣袖间也现了同样的红芒，我们之间的灵契终于解开了。

很快，解契的轻松之后，席卷而来的是撕裂魂魄般的痛楚以及灵力的疯狂逝。

我修为不，因而只是角溢血，虚弱无力。左耀卿的伤却明显重得多，他当着我的面直接跪倒在地，猛地吐一大鲜血，接着便是一群人围了上去。

我很心疼他，可痛不如短痛，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。

永别了，左耀卿。

我不再回。

*

江州的夏还是那般如梦似幻，多年过去，莲湖仍如初见。

听附近的百姓说，人界早就改朝换代了，不知怎的，这风景一直未变。我猜，可能人界帝王也游过江南，不舍此地。

当年的小屋已经不在了，那是左耀卿用法术幻化的，维持不了多久。没办法，我只好依着记忆，重新照模样搭了一间。

不过不是用法术，是亲手搭的。

我在这里悠哉悠哉地住了六个冬夏，度过了我人生最后的时光。从生至今的这几百年，我从未享受过如此愉。闲时细想，我已没什么放不的执念了。

除了一桩公案还未与人解释——那枚九转还魂丹。

这世间仙药，最负盛名也最难得的是九转还魂丹，而与其齐名的还有一，名为仙灵延寿丹。不论凡人还是修仙者，不论何时服此丹，寿数都可以延一倍。

前者起死回生，后者延年益寿。左耀卿的母亲实在是个不偏心的好人，她手中恰有两，临死前分别留给了两个儿。左耀卿手中的是九转还魂丹，而左昭恒则得了仙灵延寿丹。

若他们各自所持倒也罢了，巧合的是，左昭恒将此丹赠予了我的雪青。

他心中有愧，甘愿不续自己的千年寿数，也想再续雪青百年。可惜后来，雪青死了，这丹药兜兜转转竟落在了我手中。

这是连左耀卿都不曾知晓的一段往事。

他为了修复我的灵，拿九转还魂丹同南山人易，我很动，但我必须替他未雨绸缪。他还年轻，大限尚远，唯一能威胁到他的便是渡劫失败。

冲关失败可以再试，渡劫失败却要面临无法扭转的死亡。

所以我又背着他，同南山人了另一个易。

我拿了仙灵延寿丹，告诉南山，即便死而复生一千遍，他也不可能得飞升。因为他的心已经毁了，唯一的可能便是再求万年光，重塑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