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裙下臣 第5节(2/3)

比之震怒的建明帝，那巧笑倩兮的姜妁仿佛局外人一般，甚是无辜的看着他：“父皇为何如此质问，儿臣可是什么都不知。”

“永安，你没什么想跟朕说的吗？”到底是建明帝先低了。

建明帝不自觉的颤着手，扶着椅背缓缓坐，在大龙椅的衬托，他微弯的脊背如同老朽般佝偻，他也不过刚刚四十罢了。

建明帝带着满腔怒火的质问犹如一拳打在棉上，脸微僵，随后丧气一般垮肩膀，也不知静默着想了什么，半响后竟缓了语气，问：“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杀棣儿？”

她的声音微颤，低回哀婉，如泣如诉，建明帝如遭重击一般脚踉跄，慌忙扶住龙椅才稳住形，愤怒的气焰被悲痛懊悔浇灭，宽厚的脊背变得佝偻，如同迟暮老人。

这是第一回 ，建明帝真切的受到他这个早年丧母，孤苦半生的女儿那如同刺猬竖起的尖刺覆盖，满目疮痍的心。

接着便是建明帝声嘶力竭的咆哮：“朕已经尽力在弥补你，你还要怎么样！棣儿是你亲弟弟！”

姜妁着气坐回椅上，另一只手死死住因愤怒而控制不住剧烈颤抖的左手，她到底还是估了自己，原以为自己重活一世，再见建明帝时能足够平心静气，没想到仍旧是恨不得想将他千刀万剐。

建明帝一怔，他听见了姜妁那似是冷的话语中隐忍的泣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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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渐渐觉得，有什么东西在一夕之间脱离了掌控。

姜妁一哂：“您说没有就没有吧，您说儿臣闭门谢客可疑，可不是您要儿臣回府闭门思过吗？儿臣谨遵圣旨还守

是了，因盛暑将至，自上回容涣来寻她上学后，太学便开始放旬假，建明帝早早便令礼筹备今年前往甘泉行避暑的事宜。

见她装傻，便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有几分愠怒，何况本就暴躁易怒的建明帝。

姜妁像是被建明帝激怒，蓦然站起，满目悲怆的凝视着他，声声泣血：“儿臣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还没来得及睁开便被您亲手杀死了！”

建明帝遥遥望着她的一举一动，父女俩如同博弈般，任谁都不愿先开。

“妁儿，你……莫怪父皇疑你，实在是……你才与棣儿有龃龉，又一反常态在府中闭门谢客……”

他眉一横，脸上爬满怒意，震声怒喝：“你何时变得如此冷血残忍，今日能指派人残害手足，明日是不是也能对朕刀剑相向！”

她闭着一气，再呼，随即再睁开时，眸中的怨恨消失殆尽，彻骨的悲恸取而代之。

这么多年了，他与姜妁每每提起早逝的嫡后以及那无缘得见的孩儿，两人便是剑弩张，他以愤怒掩藏愧疚，姜妁便以怨恨相对，任他打骂责罚，姜妁从不示弱半分，两人争执最严重时，失手打翻的烛台烧毁了他从前的寝殿。

姜妁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，嗤笑一声：“原来儿臣在气上时，曾说过要父皇付代价的话，您真信了！”

她这幅油盐不的模样让建明帝再次暴怒，站起将几案上的奏折全数扫落地，不解气一般又朝着桌狠踹了一脚，几案随之震动，发一声响。

第6章 你母后的贞不渝你怎么没学着……

楚，她说：“你且瞧着不就知了。”

这里没有旁人，姜妁懒得装那副父女，极敷衍的朝建明帝行礼，不等他免礼，便兀自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，抬手斟了杯茶，饮了一像是嫌它不够，又弃在一旁，开始摆指尖才染好的蔻丹。

建明帝呼微滞，因被穿了心思而狼狈反驳：“你也说是气上的不择言，朕并不曾将此话放在心上！”

一瞬便听姜妁冷声：“儿臣无遮拦，请父皇降罪。”

为了能与帝王随行，无论皇公主，还是后妃侍，无不绞尽脑在建明帝跟前脸，唯有平日里幺蛾不断的姜妁如同转了一般，缩在公主府不声不响，加之她与姜延前几日的夺之仇人尽皆知，她这般反常是人都觉得可疑，更何况生多疑的建明帝。

极压迫的沉音遥遥传来，姜妁却无半所，抬似笑非笑的直视建明帝：“原是父皇召见的，儿臣可什么都不知，父皇要儿臣说什么？儿臣说与您听？”

姜妁一哂，满不在乎的摊手：“父皇说是便是吧。”

姜妁推门去，素律留在门外与傅生分立两侧。

偌大的御书房果真空无一人，唯有座上面晦暗不明的建明帝。

良久，建明帝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