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你打小在太妃跟前伺候,你是什么人我自问还有些了解,你以往便在那些公少爷跟前显,太妃随豁达不愿与你计较,我却不同,我警告你,我们随太妃是她的助力,不是她的绊脚石,收起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!”
薇没想到自己心中那隐秘,居然被清桐毫不留的戳破,当即面红耳赤,声反驳:“你在说什么呢!我能是那人吗?”
清桐也希望自己是将她误会了,便也没咬着不放,语重心的劝她:“这里似海,看着风平浪静,实则冷不丁会蹿来一条大鱼,吃得你骨都不剩,咱们都谨慎些,等过了二十五,你若还想嫁人,便央太妃放你去。”
她说得诚心,也不知薇听去几分。
看她这不知所谓的模样,清桐心多了几分提防,面上却不显,拉着她将白菀的嫁妆单找来。
待她们回来后,白菀便觉得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。
清桐和薇一同大,但这两人却着实不对付,拌嘴是时有的事,连今日给她什么钗,都能吵上一嘴。
许是又闹了什么矛盾吧,白菀并不多在意小厮将白菀的嫁妆箱一箱箱抬来,清桐和薇拿着礼单一个个校对,她倚在人靠上看书,一直念到白添妆的小叶紫檀手持珠串,才合上书页声喊停。
她让清桐将东西拿过来,却不接,只就着她的手,细细端详着匣里那平平无奇的手串。
一颗颗珍珠大小的檀木珠串连成串,泛着柔和的光,细嗅之能闻见浅淡的木质香。
“你把这珠取一颗来,研成粉,”白菀移开,柔声吩咐。
清桐正要应声退,白菀又追了一句:小心些,你的手别碰到。”
“是,”小叶紫檀也算名贵,清桐以为白菀担心自己脏这珠串,便更是小心翼翼。
白菀垂眸盯着手里的话本。
“太妃今日怎也看上了话本?”一旁不知缘由的薇笑着问。
她一边说着,睛却落在白菀拈着书页的手上,十指玉,不可方。
再看看自己的手,虽也不曾过活,却五指短,手掌厚,摆着和太妃的一比,简直天上地云泥之别。
“看惯了史书典籍,也想瞧瞧话本里的千奇百态,”白菀并不知薇心中所想,答得也随意。
薇撇撇嘴,看着白菀妆奁里抹手的香膏,自顾自的拿了一盒,转走了去。
待清桐端着一小碟紫檀木粉回来,白菀便指向窗台,养着几朵白睡莲和锦鲤的大缸,让她倒去。
清桐对白菀的命令没有半分迟疑。
倒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两人亲看着缸里,原本活蹦的鱼儿接连翻了白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