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枫不用开,就知他的应该没错。他需要再接再厉。
“他妈的他有个数。等建完了你的桥,我去卸了他。”大庆嘴上骂着, 还是发动了卡车的引擎。
又抬起手轻轻捋了捋冷诺黏在了额角的发梢。
“你拍到有用的了?”谢然的声音比外面的空气还冷。
他的一双手,巧夺天工,能打模木匠,也能磨宝石竖笛,不恢弘大气,还是小巧致,只要他想,就没有他不到的。
不过,似乎刚刚好,趁着雪夜,黯然的月光,簌簌飘落的雪显得格外晶莹剔透。
“嗯。拍到没穿的林枫了。我先把你送回去。这就去找林宽。”
“丫,你好些了么?这次药效该弱了吧。阿宽答应过会回来,他一定会回来的。他从来都不会失信。”林枫继续在自言自语。
终于,林枫被定住了,他逃不掉了。
“阿宽就是阿宽,谁让他是我弟弟了。我就这么叫。他永远是那个小球。”
可是,慢慢放了她的,林枫却不经意间被冷诺牵着手,碰到了比他打模的白胶还要粘稠的胶。
猛然间,林枫明白了。他缓缓松开了手。
他一手握住了冷诺的手碗,一手要去推开搭在腰上的。
“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。现在虽然不是中秋,但刚刚过了元宵。我们去院里坐坐,行么?”林枫说着话,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系上了扣,又拾起了带。
“你遇到的那个人。他没有玷污你。对么?”林枫好像并没有在等冷诺的回答,径自说了去。
林枫听见了冷诺的声音。
“他是阿宽吧。”这一次林枫没有问,这不是一个问句。
“切,老土。”
“大庆,别拿到外面洗。回去我自己洗。”谢然说着话, 有些艰难地直起了, 送大庆的兜里掏来了傻瓜相机。
“谢哥, 让你等了这么久,冷了吧。我这就开车。”大庆打开车门上了车。
“冷诺,那个人,你认识,你熟悉,你也着他。对么?”林枫依然淡淡地说着。
第180章 洗相
林枫想告诉冷诺:外面彻骨的寒冷或许刚刚好,我们都需要冷静和清醒。
正月十六的月亮的确也是圆圆的,却是一年中看着最小最暗的月亮了。
林家门外一直停着的卡车前面总算有人过来了。
他也注意到了她轻挑起来的眉峰,依旧微微泛红的脸上还悠悠罩着气。
一直绷着的弦,断裂了。
一条柔的毯盖在了林枫的上。
林枫咽了,清了清嗓,先坐直了。
“谢哥, 这都快三了。医生说了, 你这再折腾真就保不住了……”
他像是在打磨一件最艳丽古朴又摄魂夺目的笛,一,一寸寸他轻轻蜷起了手指。
林枫,他是个有过被追随,有过被抚,结过婚过的男人,其实,他比一个医生更懂女人。
“这两张躺椅也是你的么?跟我说说吧,你以前也是这么土么?会打这老式躺椅跟你弟弟一起看月亮?”冷诺的声音如这沉静而瑞利的雪夜。呼的气息已经在空气中凝结,是一片洁白的雾气了。
“不老土这都八十年代了,你怎么还喊林宽叫什么阿宽。还当着外人叫,太土了。”
冷诺没有回答他。
冷诺没有声回答,却有轻轻的噎声。
“嗯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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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儿,我这就是医生的。林宽他有数。”
“我先去了。外面的雪好像好看呢。你穿好衣服再来吧。别着凉了。”林枫嘴上说着让冷诺穿上衣服,他却是一件单衣,就这么推开门去了。
夜里,外面的气温很低,雪绒看着就要积成一片薄纱时,林枫上的雪被抖落了。
“谁告诉你我老土了?”
雪一片片落在林枫的单衣上,没有化掉。
可是,他攥不动了,钻不开了,他再也不去了……
他披上了衣服,停了片刻,才缓缓开,“丫,延山那一晚,你遇到的不是什么山贼氓,也不是周俊川安排的恶,对么?”
耳边传来的声音逐渐有了节奏,呼着气的息,带着温度的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