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地哭。
冯母说,欣然,小的时候吃过很多苦,大以后就幸福了。
成欣然并不觉得冯母说的话有理,但她除了相信别无选择。
我会幸福的,她想。
我一定会幸福的。
是在一个夜,成欣然在成江海租住的快捷酒店拿了那张纸。
前面四项已经打了勾,只有最后一项。
这是她一定要完成的事。
她把想对陈勉说的话写成了切实的字句。写着写着,她觉得不够,跑到楼买了一小瓶白酒。着鼻去一大半,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“喂。”
陈勉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。
“陈勉,是我。”
“你在哪?”他问。
“没在哪。”
“在北京吗?”
她突然哽了一声,忍住哭腔说:“是的,我还在北京。”
“那你让我见见你好吗?”
她悄悄了鼻,心说:
“不好。”
电话那,是陈勉沉郁地一声叹气。
他似有所,好像在试探:“难我不值得你见一面吗?”
她缓了缓,再次开:“见面不重要,重要的是谈什么。”
“你还是这样,说话冷静得可怕。”他笑笑:“好的,成欣然,以后也一直这样。”
成欣然不知自己是不是喝多了,她特别的想哭,她把手机拿远一,使劲呼,压抑住快要令她窒息的疼痛。
“其实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,最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,是因为对的好奇。”
“有可能也因为仰慕你的光环,毕竟你光芒太耀了。
“后来我们在一起,我也从来没想过会跟你走到现在,居然已经两年了。我想说,谢谢你的陪伴。”
谢谢是发自心的,陈勉对她的用心,她永远记得。
“可是现在,我觉得很累,我不知为什么累。我知你也很很累,我们在这段关系里只有消耗。我们吵过很多次架,每次吵完架,都会让我觉自己是如此的糟糕。所以我们是不合适的。如果故事不好,也没有写去的必要。总之我想分手了。”
陈勉知这一天终究会到来,但他仍旧不想放弃:“我说,要永远......”
“你是说过,”成欣然打断他:“但哪来的永远?我不信,没有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的。”
“我们都还没上大学呢,”她轻声说:“其实也很快了,是不是?你肯定会遇到更彩的人和故事。”
“所以我们到底能不能见面!?”陈勉声音决堤:“为什么分手要在电话里说啊!我就想见见你而已啊!”
不能。成欣然在心里默默说,因为见面了就分不掉。
“我说了,“她声音寒冷如冰:”我们分手,别让我再重复了。”
“行,”陈勉说:“那我上会国。”
“很好,你别回来了。”
他没再说话,电话里可以听到他的刻意忍住的鼻息。
她气,说:“我想说的说完了,你呢?”
他问:“可以不拉黑,不互删吗?”
“可以。”她说:“那么陈勉,再见。”
成欣然切断这通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