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言(2/2)

他笑得很温柔，眉盈盈弯着，净得如同一副山墨画。

怎么回事？谢云渺呼一滞。

她的，是有无，是不沾因果，是坐而静观，是兼怜万。

天生灵目能够炼成绝佳的灵丹、灵。

谢云渺慢慢闭上，心中突然寂静得发空，好像整颗心都皱了起来，不自觉地酸涩。

黄昏秋风微凉，涌她宽大的雪衣袖。恍惚间，她想起沉榆站在合树凝望的场景。

他们早就两清了。

原来，冥冥之中的那缕机缘终究还是应在了他的睛上。

真是大了啊……察觉到她过分的贴，谢云渺忍不住哑然失笑，颔首谢。

她开，声音有一清淡的残忍。

雪衣少女睫微颤，面无表，冷漠得近乎僵。

陈灵玉朝谢云渺行了一礼，又轻轻地合上门，转离去。

“好。”

谢云渺神念微动，向法阵中注了自己的真元，盒便自发打开了。

他甚至连一个墓碑都没有为自己留。

“你的雪隐剑上空的，我给你个剑穗好不好？”

谢云渺咬牙，十指迭在一起，骨节绞得泛白。

仿佛有什么哽住，雪衣少女怔怔地看着剑穗，丹田的真元霎时翻上涌。她捂着，觉得有细微的刺痛，半晌轻轻叹一气。

她替他杀了仇人、赠他疗伤的丹药。他给她元，让她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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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奇怪的滋味。从未有过。

翌日清晨，匆匆而来的母女推开院门。

谢云渺抚摸着剑尾的玉穗，眸中灵光隐现。

她救必死的沉榆，只是因为在他上应到了一份机缘。她本以为沉榆会是自己突破结婴的契机，可突破的契机在别。

“沉榆。”

——里静静地放着一枚剑穗。

这是合木成的盒匣，上面刻着一个密的识灵法阵。只有识别到相应的真元气息，这个盒才会开启。

沉榆……他挖自己的睛，炼剑穗里，送给了她。

难他在当时，就已经想好这份“礼”了吗？

可是，怎么会有人可怜地捧一整颗心，等着又盼着，将最柔的心尖献上，却什么也不要求。

中早已空无一人。

她愣愣地看着那树忽然盛放的合，满云霞，绮丽如。

大门“嘎吱”一声打开，陈灵玉像猫一样溜了来，将一个盒放在石桌上。她羞怯地笑了笑，脸上挂着言又止的复杂神，但还是抿不语。

“对不起。我言了。”

谢云渺拿起那枚剑穗，正挂在雪隐剑上。碰的瞬间，一灵气突然从剑穗中溢，温柔地缠着她的手指，又向上覆住少女的双目，不断滋养着周的经脉。

“呀！”陈灵玉扯着娘亲的衣袖，发惊叹。

羊脂白玉雕成合的形状，缀着同心结，青的苏如锦缎般顺。

她以为只是随无心的一句回话，原来他直到死之前，都一直念念不忘。

树合已不再是当年的繁胜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