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魂归陌故(4/4)

他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，笑得肚疼，“……你说是便是罢。”他站起来，“我还是得为你熬药，狗主的吩咐，狗就是被人打个半死还得办不是。”

要我说覃翡玉这个人就是贱，在床上开始时还假惺惺问我疼不疼我温柔一，到后面只顾着自己了。我一直奇怪为什么只有女人疼男人不疼，了床隔天又是一副翩翩公，正人君，冷淡的模样。这会儿倒大方承认自己是狗，我看狗都觉得受了屈辱要到官府衙门击鼓鸣冤。

我说你拿来我也不喝，我怎知你有没有毒，他说我喝给你看便是，我说你有解药，他说倒也不用毒那么心思浪费时间，放着不，烧死得了。我说你能不能去死。

他走去后我从床上爬起来，拿起他落的衣，却从其中掉一个手工作的锦绣荷包来，我拿着这金玉锦鲤如意脑袋一片空白，这是什么。

哪位姑娘赠的，手还巧。

既已有了心上人，送亲手绣的荷包他收了便是定了终，怎地还在外面厮混，那晚的事我显得像一个笑话，平白无故地伤了未知女的心，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。

我心中觉怪异，形容不来的难受。原先觉得他是这样一个人，现又觉得他竟是这样一个人，甚于比我想的还坏，原先以为不过拈惹草，原来是数驾并行，风不羁。

里边是一块佩玉，他端着药碗来时看到我盯着那玉，脸立就变了，要我放。

我，“这是……很值钱的家什？”

他把药碗搁在桌上，皱着眉，“玉你拿去玩，荷包给我。”

我原本打算还给他，不会怎样，听见这话，慢慢伸手拿过烛台，拎着荷一角，悬在烛焰上方，苏见就要烧着，“我要不给呢？”

“是没教养。”他，“没想到还偷人东西。”

啪地一声。

等我反应过来了什么时手里已经空了，玉佩碎在他脑袋后的墙上。我将他的衣跟荷包扔在地上叫他，他站着不动，好半天捡起来，关门前冷冷留一句，“记得把药喝了，这世上病死的人多你一个不多。”

-

……病死的人。

一晃神，我已经追到了屋外面，临门前摸了一把匕首，力悬殊之大不是没有自知之明，此时已顾不得许多。他并未走远，不知有人快到他后，并未多加防范。

他被我扑倒在地上，我骑跨上去，原想将匕首放在他脖颈威胁，命他帮我逃走，但刀尖尚未抵达他的咙附近，就被他堪堪握住。他原是震惊的，震惊得无以复加，这会儿反应过来了，忍着极大的怒意叫我的名字，“曲颐殊！！”

事已至此，我没有退路可选，只得用尽全力气同他争夺控制权。刀尖没有往前一寸，亦没有往后退一分，僵持不之际，看见有温鲜红的自他握住刀刃的手掌从指间溢，滴落在他的前襟。

他不是不能把刀夺过甩开，他只是怕我太用力伤到我自己。

我迅速抬起看他，手上卸了力，就这一，犹豫就已败北。

“……你想杀我？”

他仍握着刀刃，里戏谑不解。

不是的，我不是想伤你，我只是想回家。

我抬手蒙住自己的睛，许久，天地间没有回应。

“别哭了。”他无奈叹息。

他推开我，站起来，似有话要讲，但我不敢放手，我怕泪划过脸上让面起破绽。耳边寒风凛凛，听见脚步声越走越近。最后在我面前停了来。

“我知你心中苦闷，”他蹲，好与我平视，“铤而走险，破釜沉舟，我不怪你。”

你知什么？你知个。

前一片黑暗，除了风声，便是我自己短促的呼声。即使想声反驳，息和发音所带来的疼痛都让我开越发艰难。慢慢地，我觉到有一只温的手包裹住我的，握着匕首的那只手，不不慢地施以力，带着它缓缓抬起，直到遇到阻挡，刀尖抵在了什么东西上面。

我没有意识他要什么，茫然而又无措，接着觉到他的手指加重了几分，有了意识之后我倒一凉气，但已来不及阻止。

“也好，我要你永远记得，再也忘不掉。”

我的恐惧在此刻放到最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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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，只记得控制我的手的力量消失以后，匕首落在地上的弹响。他捂着肩的伤摇摇晃晃站起，一步一步走向苑门。守门的人看见他：“公？”

他只：“回去禀报你家主，这些时日我要住静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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