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玖朔〉中(5/7)

放在柳唯肩上的手改贴在他背脊上不着痕跡地轻抚，希望能舒缓他的绪。察觉柳唯的冷汗已经濡衣服，玖朔决定立刻离开这里。

这一切果然是个错误，他不想让柳唯继续待在这里了。

柳唯只要留在他边就好。

「抱歉，我们还有事，必须先走一步，失陪了。」他不等妇人回应，便搂着柳唯快步往电梯走去。

「大、大哥……我还可以……」柳唯步履蹣跚的模样像是喝醉酒，几乎要靠着玖朔才能顺利往前走。

「但是我累了。」

柳唯看着板起脸的玖朔，沮丧地垂。

又添麻烦了。

他很没用啊，明明自己想帮上一忙的……却老是让大哥烦恼。

大哥……吶……大哥……我是不是妨碍到你的人生了？还有两位弟弟……你们为什么都要对我这么奇怪的行为呢？

你们真的想这样吗？

是不是我……你们才会到现在都单？

『你很多馀。』

你以前这样说过我。

告诉我啊……大哥，我现在还是多馀的吗？

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的……大哥……不是什么……我都会去……

就像你以前对我大吼－－『你给我消失！』

我也会喔。

思及此，柳唯心里生一异样。

他在这里，还存在着。

那－－『消失』的是什么呢？

他……忘了什么事？

看到柳唯从上车后就一直呆愣愣的，担心他状况的玖朔趁着红灯时摸摸他的额，「你还好吗？」

「啊……大哥……我没事，我只是……在想事……」

「想什么？」

「一……小事……」

「告诉我。」

「真的只是……」

「多小的事都没关係，我想知。」玖朔拨开遮住他脸孔的黑发，「告诉我。」

正因为过去没有好好倾听柳唯的声音，才会让柳唯留痛苦的回忆。所以现在不论柳唯要说的事是多么微不足的小事，玖朔－－当然，也包其他两位弟弟－－都会全神贯注地聆听。

柳唯焦虑地扳着自己的手指，「嗯……大哥……你单的原因……是因为……我吗？」

玖朔既是事业有成，外貌也眾，在大学有不少女学生或女职员曾对他示好，其中也不乏足以和他门当对的女。

但是柳唯从未看过他和哪位异有超过某界线的互动－－

当他问时，路的灯号也转绿了，玖朔的视线不得不从柳唯上移开，这让他松了气，却又有失落。

两人久久都没再开，车的气氛变得沉重，沉重到让柳唯有自己将要窒息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