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云直上九万里 第12节(3/3)

家的人作陪。”

赵鸢一听晋王和世族的人要来，眉挑：“那是好事啊，若有晋王和两位世家坐镇玉门关，北凉人定会尽快退兵。”

田早河见赵鸢还是对他们抱有希望，喝了茶缓了会儿，向她来：“赵主簿，不是北凉人的事，而是你的事啊！你前脚扣押北凉公主，他们后脚就到，明摆着是来找你问罪的...你我虽相识不久，但毕竟是我州府的吏，你事，我也脱不了系，这样，你先逃吧。”

田早河明目张胆地给赵鸢通信，又把话说了这份上，想着赵鸢也该懂了，可她却不解地问：“官无错之有，为何要逃？”

“哎哟赵主簿，这不是犯轴的时候！”

“我不是犯轴，加之罪何患无辞？晋王他们既要拿我问罪，正好，我也要质问他们，为何放任北凉人劫掠百姓。”

“赵赵赵赵大人啊，你怕是民间传奇听多了，以为人人都跟戏文里似的，一张面，非黑即白。但现实中的仕途从来不是礼记中所写的天大同，你是新科士也好，我是州府官也好，都只是大人脚的小兵小卒，人家一脚就能踩死我们，任何时候，都是先保命，再保官帽，该低的时候就得低。”

田早河是真急了，而幸好赵鸢也不是不撞南墙不回的人，她目光像旁掠去，思索对策。

但她人生经历过最大的风浪，也无非科举，并没有应对解决实际困难的经验。

田早河见她踱步半天，忍不住提醒：“赵主簿，为何不问问李县丞的意思？”

赵鸢为难：“李大人会帮我么...”

田早河：“赵主簿，李县丞这个人，风尘表，独好酒。你给他买好酒，他肯定帮你。”

李凭云...好酒。

赵鸢回忆起来，自见李凭云的第一天起，他每日都在饮酒。

她不认为那是多好的东西，只晓得喝酒伤。

赵鸢摇摇，“多谢您给我支招，但此事我该找安都侯相助，而非去叨扰李大人，若因此惹了事非，也正好同肃州府及太和县撇清关系，不要连累你们。”

“赵主簿，你刚认识李县丞，不知他的妙啊。”

我不是刚认识他的——赵鸢在心中想。

三年前，河上那艘燃烧的船，或是更早的时候，那篇令大邺士人惊叹的《律论》，那才是她认识他的开端。

无论士人说他有多少传奇，她都只记得那篇文章，那一把火，还有那艘燃烧的船。

闲云野鹤，来去自在，那才是她心中的李凭云。

赵鸢：“是我自己了糊涂事，不能让别人替我收拾烂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