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.错位(2/3)

“延儿啊，莫怪你父亲，他也不想离开咱的，怪也只能怪，那人枪怎么就不能再偏一寸。”

“延哥，咳咳，敲半天门没声音还以为没人呢。”

年少时最常听到的便是母亲的哀叹，和模糊记忆里的零碎。

直到她落座在面前，人影重迭。

时光真是可怕啊…

“屋里这么呛，外勤了，哥你不一起去啊？”打开门随之而来的喧哗让他回过神，门的是今年新的警员，平时总没大没小。

他承认，自己是带有私心的。

被分到的新人员，也大多懒散倦怠，都抱着养老的心思，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的过着，得过且过成了标。

闻言小警员，顺带关上门。

可依旧倔着站在家人面前，试图抵挡片刻风雨，她的肩膀太单薄了，扛不起生活的重担，却依旧撑着一劲。

总是这句话，家里甚至连男人的尸都没有瞧见过，没有遗照没有录音，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父亲存在过的痕迹。

周围重新陷安静，拿来的那香烟夹在指尖打了个转，还是袋。

人非圣贤，都是带有私心的不是吗，他也只是个普通人。

边人都在说父亲是英雄，说他的无私奉献。

这些年里，季延没有特意关注过她，或者说没有特意关注过任何异，努力将生活全填满工作，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庸碌。

但实际上，仍旧依靠着他留的庇护过活。

因着害怕报复，怕被知晓男人仍有家室。

相亲提上日程，但要见的人，名字总让人有极度熟悉，可怎么都想不起来，或许是边人认识提过一嘴，也可能是别的原因。

之后的日里他短暂与她的世界相，她过的并不太好，家里人惹上利贷，时局混，各地还未有控方案。

育苗计划的大失误，不仅导致当地经济停摆，还让清梧的公职人员再难有升迁希望。

男人用宽厚的手掌将他举到肩膀，护着他的让他骑大，那是极少数能和父亲相的时间，再后来就是不断任务后，他的死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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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觉着自己逃影，能够凭本事让其他人刮目相看。

他将窗打开一小隙，新鲜空气不断涌，散屋里憋闷味，也带来丝丝冷意让人绪更加清明。

“求求你，帮我找到我父亲，哪怕…哪怕只是尸，让我再见他一面，求求你。”这样的哭喊祈求，作为警察，季延听过无数遍。

在风雨中飘摇，却依旧敢伸展开自己的枝，直面且无惧无畏。

“不了，我还有别的事要忙，你们勤注意安全，最近辛苦了。”

“您方便来警局一趟吗？”

辖区警季延来过她家好几次，最严重的那次她半边脸了一大片。

说来反而没有酝酿措辞那么困难，那声音已经比曾经惶恐不安的样，要平静太多太多：“好，午我会赶过来。”

就这样吧，停吧……

但只有那次让他再次想到他，想到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。

为罪犯，为家人，为同事。

再光正直的人，也会被污浊成同类。

在母亲说他老大不小，该尽快考虑成家的时候，他选择服从母亲的意愿去见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