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(2/2)

福元发苦，又端了半温的安胎药过来，“圣上……”

“鸣镝所向，他心归……”他将脸埋膝，浑颤抖，讷讷自语，恍如梦呓，

裹挟着汽的冷风得檐风灯打旋儿晃悠。

双手死死握住鸣镝坠……

沈弱靠着枕，面如死灰，上血迹斑斑，手心也被掐了血痕，他却好似不知疼痛一般，亦或是□□的疼痛抵不过心中的哀恸……福元立在旁侧，瞧在中，疼在心里，可他亦不能替了此番折磨，竟连劝都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
胜带着徐攸退殿外去拟密函，殿登时静了来。

……

终于，沈弱眸转动了一，透窗遥望北境的方向……那双，布满血丝，单薄的亦是摇摇坠。

“鸣镝所向，我心归。”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冷意渗透了骨里，沈弱披散发，拥着锦衾，拥着尚未世受尽磨难的阿萨夜，浑的威压镇定退尽了，只剩一副单薄的少年枯骨撑着。

沈弱再次开，嗓音沙哑，

上兵伐谋，攻心为上，怕只怕，霍洄霄自此一蹶不振。

徐攸跪了，以目视地。

福元不敢说什么了，将药碗轻轻搁在床侧小几上，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屏风外候着。

徐攸怔了一刻，拱礼起，“是，臣遵旨，圣上好生将息。”

殿外隐雷轰隆，大雨如瀑，晨钟三响隔着雨声传来，提醒着整个郢都，天明将至。

“北境之事绝不可分毫，请徐师傅替朕拟密函一封，令沈七亲送南十二州，命萧渚河前往北境坐镇，待霍洄霄苏醒，以防挐羯人趁危卷土重来……”

“朕是皇帝，朕知……”他咬着牙关，攥了上的被褥，骨节发白，“朕怎会不知！”

一是为醒圣上，北境失首，现不是伤心的时候，二是为提醒圣上，老北境王一殁，霍洄霄必定伤痛绝，挐羯人能此险计策，不怕其另有后谋……三大营的那些副将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。

他顿了顿，咬着，直至腔里泛令人作呕的铁锈味，才松开，嗓音失去了所有力气，

霍洄霄，你怎么能……你怎么敢言！

“霍洄霄，我的霍洄霄……”

“放罢。”沈弱打断他，讷讷。

曲终人散，雨声如旧，满殿冷寂。

福元与胜侯在福宁殿外，望着殿灯火通明，两厢对望，皆是满面愁绪。

“若……若霍洄霄醒不来，便令、便令萧渚河替三大营帅印。”

时至五月初二，云收雨霁，只是天穹黑云任旧堆得沉沉的，见不得半分金乌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