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(2/2)

从前老北境王评价他如一柄鞘刀，太过锋利，太过狂妄，而如今却是再不见半从前的少年恣意。

沈弱忽而觉得此景十分熟悉，几月之前，他也曾这样将霍洄霄送来北境，如今对换个过，境遇却仍旧一样。

两人站于车前对望，沈七沈九立在车两边，福元等在一丈远，暗北境死士，北镇抚司暗卫，又不知有多少人一路护送，然而这刻临别，霍洄霄仍旧有些不放心，替他将大氅拉，幕篱带上，

神佛庇佑，他的人总算安然无虞，康健如初。

此刻面对这对为大梁守了一生江山，护万民安定，他心之人的双亲，沈弱半跪拱手一礼，顺便替尚未世的阿萨夜打了个招呼。

霍洄霄送沈弱寒州城外三十里地。

他并不阻拦霍洄霄，任着他发。霍洄霄跑他便在清晨等他归来，为他理伤，再牵着他的手去受在肚里上蹿的阿萨夜。

大战一即发。

将军埋骨，黄泥尚且新。

霍洄霄将烈酒浇于坟茔前，跪地叩首。

但此回……

夜半惊醒，沈弱便把他拥怀里，耳鬓厮磨着安抚，“哥哥不怕，弱在……”

这时霍洄霄总会惊慌无措，不可思议的表，浅眸逐渐恢复神采。

北风偃旗息鼓，东风粉墨登场，金乌，意吐，红蓼原草甸之上，冰雪尽消，星绿。

到北境的第二十日，沈弱和霍洄霄去祭拜了北境王。

他变得沉稳，锋芒尽收。

“弱，万不可将幕篱摘，我只能送你到此地了，路上保重。”

于公，大梁天肚里揣着大梁未来的储君，于私，是他重于命的妻儿……霍洄霄是说什么也不肯让沈弱再留在北境了。

分别两地，不得相守。

后来他不跑了，只是夜里仍旧噩梦。

沈弱知他并非失了锋芒，他只是蓄势待发，在等一个鞘的机会而已。

几月的抑郁绝望，终于在此刻打止。

又过了五日，退距仙抚关外的挐羯人又开始不安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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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北境王葬在王妃边上，两座坟茔一新一旧，并立于天地间，沈弱终于见到了霍洄霄的双亲堂。

再后来，霍洄霄终于不噩梦了。

……

沈弱掀起幕篱，抬望着前大的人，“霍洄霄，待你归来，我们成亲。”

沈弱知他是心里太痛了，只有也痛了，心中才不会那样苦。

比起被仇恨蒙蔽双，这样镇定冷静的霍洄霄反而更令他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