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难低眉(2/2)

可纵是满天神佛谅宥，也换不得她一人低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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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是有人追的，可她抱着颈不放，脸白得瘆人，对后，“再追，就拿着我的尸首去见你的大帅！”只能快加鞭，通告翌日即归的徐卿诺。他抛大军，单骑纵，狂奔回返。

徐卿诺却只是云淡风轻，”我是怕你担心。咱儿健壮的很，不会妨碍爹娘快活。”，又蹲，拨开衣裙，亲上那柔的肚，“乖啊，爹不闹你了。要好好大，等爹把这江山打给你。”

那透的血迹，暗的好生凄凉，被她退回来，一个墨都不愿留。此后杳无讯息，不知去向。再后来有她的消息，是顾宋章攻石城，她重挂帅，阵中产。

她拿起那张写了麝香的方，用徐卿诺早就备好的药材，自己样熬了一盅，颤抖着手服，躺回和他曾经云雨恩的床上。只说乏了要睡，让所有伺候的人去，忍着腹痛，一声不吭地任鲜血淋漓，洗刷痴缠孽缘。到底是练武的，健，饶是撑落胎，一夜未眠，倒也留存力，只让人打了，说自己来了月事。

清洗完毕，她换回一开始的布衣裳，使了荒废已久的轻功，像一只重获自由的鸟一般，飞走了。

徐卿诺突地站起，盯着她，“谁敢说？等我个月平战回来，就娶你为正妻。我要让你娘和窦逢知，你我姻缘天定，上苍赐！”

才刚小产，就这么奔逃。她不要命，可他不能让她没命。他不能追，他不能再犯错了。

青衿颤抖地摸上徐卿诺的发，“师兄。。可我们不是夫妻。。这娃娃是。。”

他恨他自己，也要她恨他。宁为一世仇敌，也要她永不相忘。

他倒也想忘的一二净，可午夜梦回，那满床血迹，让他如何能忘。她私奔赴他，共谋新生，他却一手毁尽。

她知，只有徐卿诺，才会让这方现在厨房。一切恰与她最不愿相信的预一致，他就是要落胎的。

早已是人去屋空，只留床上猩红，刺目惊心。一张皱纸落在床，本以为是她留的字句，却是那药方，尚沾着她指尖的血印。

明明是她的，她的孩，他却看不到。他只看到，那是窦逢的。

青衿在知有后，谨慎得很，不敢再吃任何汤药，她一想到徐卿诺暴地压她肚，就到害怕。是以见到了抓来的药材，也心存疑虑，非要去看方。那仆人收着两张方，青衿随他去厨房翻查时，就不慎抖那张落的方。

她稳住心神，摘徐卿诺送的那枚金戒，到那仆人手里，“怎么混拿了不知谁家的方？拿这戒指典当些钱，把自己赎了吧。不然大帅回来，定不会饶你的。”

那么，他呢？就像那孩儿一样，被她一笔勾去了吗？

日日焚香，跪地念经，超度孩儿。月月飞鸽，血书忏悔，割遍十指。

荒唐，不是永不卷战火吗？为了个窦逢，她连她爹唯一的遗愿都违背了。

寻求答案。

既是这般，青衿也走不了了。算了算日，这娃娃快两个月大了，个月成亲倒也不至于凸显肚，真是个令人省心的孩。徐卿诺为着自己的骨血，停了迷药，香，酒，只有冷冰冰的铠甲依旧绕着宅院。怕迷药伤了胎气，徐卿诺走之前，又私找了好几个郎中，费了些时日，等他快要回来了，才成一副调养安胎的方。为确保万无一失，打算自己回来亲自煎药给她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