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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:提醒还是怀疑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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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四月十八,正是崔元徵十八岁生辰。

他虽放任朝野传播自己“沉迷丹、命不久矣”的风声,东却如铁桶一般,连每日诊脉的医案都需经三重密印封存。莫说外人,便是谢重胤派去的御医,也只能从太偶尔面时苍白的脸中窥得一二凶险——而那一二分虚实,反倒更令人心生寒意。

“可,我们连太是否真如传言中所说‘病骨支离’,都难以断定。”崔愍琰向前半步,袖中玉佩不慎撞上案角,发极轻的脆响,“他去岁冬至祭天时撑病,是作态还是真危?此次夏祭托词不,是谋略还是力竭?王爷,东若真已油尽灯枯,我等早该另谋退路;若这只是请君瓮的局……”他顿了顿,动,“只怕你我皆成棋局弃,这信、”

崔愍琰这番话,轻飘飘的,却似一块石投潭,激起的何止是千层浪,更是关乎所有人命的惊涛骇浪。他站在光影,面容半明半暗,唯有那双邃的眸里,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,如暗夜惊电,照彻一室惶惑。

此言一,书房空气仿佛骤然凝固。祭礼主持权之争,历来是国本动向最的风向标。若连祭地大礼都落三皇谢惟渝之手,那东储位之动摇,便几成定局。而他们这些被打上东烙印的臣,又将何去何从?

崔愍琰展开奏折,只扫一便冷笑声。名单上三名“协查”官员,一个是周益均的门生,两个曾与谢惟渝同窗共读,看似清白无瑕,实则盘错节。湘宁路远,往返至少十六日,若再被这些人刻意拖延纠缠,四月底能返已是万幸。

“去岁祭天大典,太殿已是撑病,勉力为之,朝野有目共睹,其艰辛不易。今岁夏至祭地大礼,迫在眉睫,殿若仍未见起,届时即便我等臣工如何恳切规劝,只怕陛为江山社稷计,为典礼庄重计,也难免会将这主持之责,到年富力、正值盛誉的三皇手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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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轻了两案桌上的信纸,缓声:“就是提醒。”

谢运璋此人,心思缜密到近乎诡谲。

崔愍琰垂首立于案前,指尖无意识挲着袖中一枚温玉佩——那是去年崔元徵生辰时,他命人用南塘玉雕成的鹤衔芝草佩,原本计划此次归乡亲手为她系上。此刻,这玉佩却像一块烙铁,得他心

“三殿已然奉旨前往漠安置鼠疫,”他背对着二人,声音依旧平淡,却字字清晰,“漠安之事,看似凶险,实则是积累威望、彰显仁德的绝佳机会。以三殿之能,平定疫当不在话。待他功成返朝,陛圣心欣,只怕这天平,又要向那边偏移几分了。”

置于掌心,漫不经心地转动把玩,目光却似穿透了前的,投向了更远莫测的朝局。

他顿了顿,将香轻轻放回原,发细微的磕碰声,这才转过,目光扫过神各异的怡亲王与陈嵊,最后落回手中那封几乎要被汗渍的信上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:

“王爷,”崔愍琰的声音刻意压得平缓,却掩不住间一丝沙哑,“青玄由您举荐,东疗愈的细节、殿近况,唯有您最清楚。如今夏祭迫在眉睫,三皇那边已借着治理漠安鼠疫的功绩步步,若我等再无法掌握太真实病势,只怕……届时周益均只需在左丞位上稍作文章,谢惟渝便能以‘国本当立贤’之名,将东最后一基连起。”

怡亲王终于抬底血丝盘错节:“愍琰,你可知陛当日密旨?命你四月初八动湘宁,清查三年前科举舞弊旧案。”怡亲王从怀中掏一卷朱批奏折,递给男人,:“太亲自你的将,说此案牵连甚广,唯你能镇住场。”

男人抬看向怡亲王,目光如刃,却见对方避开了视线,只盯着案上一卷摊开的《山海舆地图》。空气凝滞,唯闻更漏滴答,每一声都敲在人心尖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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