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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他，他也看着他。

分数来后，周瞬带着束和两听冰可乐去了墓园。他盘坐在朋友墓碑前，给他开一瓶，给自己开一瓶：“你还是太跟我见外了，什么话都不跟我讲。”

父亲又开始发怒，嘴大幅度翕动。

已故之人再无辩白，世界只看结局和结果。讨论烈，也格外冰冷。

没人知为什么，众说纷纭。

宋雨泽会不知吗？

周瞬顺着他说话：“是啊，人生又不是只有一次机会。”

父母撑着伞等他，看到他的样，终究无话。

他不理解他，却又理解他。

难怪他没有去考试。

有重都在他剧烈地迸开了，四分五裂。

他们惋惜，他们指，他们评论足；他们说他懦弱，说他逃避，说他不负责任；又说老师失职，父母失责，教育了大问题，现在的孩全是低逆商不抗压。

宋雨泽的妈妈痛哭涕，过来拉扯他，激动地问：“瞬瞬，瞬瞬，你知为什么吗？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啊，他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啊。”

他听见自己的鼻息，变得急促，变得艰辛，眶灼地痛起来，脑袋嗡嗡响，他近乎耳鸣。

他去参加了发小的葬礼，灵堂里铺满了黑纱与白，少年的遗像年轻朗，一皓齿，意气风发。

父母安抚，老师宽，他们甚至这样说，你先好好考试，尤其要带着你朋友的意志好好考，冠冕堂皇，却没有人说原因，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原因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，他声嘶力竭地问自己，双目不断模糊。握笔的手不时打颤，他解不题。

难怪他没有回消息。

他跟他一一汇报自己的分数，声音洪亮，语文，数学，英语，理综，最后哈哈大笑。

但周瞬听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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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没考好。”

怔忪间，父亲问他：“所以你打算一直这样吗？”

“考不好又怎么样。”

周瞬周颤栗。

最后一场考试结束，外面在雨，天地濛濛，像在梦。是梦该多好，他死咬牙关，泪汹涌。

父亲不解：“你怄什么气？伤什么心？这是你该考来的分数吗？人死能复生还是怎么？痛苦总得过去的，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，好的，不好的，低起伏很正常，人生又不是只有一次机会。”

难怪他不说，他们两个都会有光明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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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瞬回过神：“你能借我五万块钱吗？明年这个时候就还你。”

反正总有话说。

父母劝周瞬复读，他拒绝了，大门不，二门不迈，封闭自己，昏天暗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