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节(2/4)

“不救她，她便不是。”

对方扬了扬手中的纸，上面留有陆离行云般的字迹，“阁真是守时，”尔后他伸手朝向小几前的位置，“请坐。”

他要以如此尊贵的一个份，去换浮生中一个他尚且不知姓名模样的人的命。

申屠伯远抬起来，脸上竟是奇的平静，“她死时，应该才区区八岁吧？八岁的孩，死时应该会很害

申屠伯远亦是直截了当地回答，“可是她是我未来的妻。”

见陆离不愿说话，申屠伯远又，“如果没有悖逆天，想是阁也不会现在这里了……其实在曾经想过，既然怎样都悖逆不了天，那么便去顺应好了，起码不会伤心又伤。她既然注定是在的娘，那么便注定了，在会喜上她……即便她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。”

陆离神一凛。

陆离淡淡，“你从未见过她，更不要提什么，只为了一个娘的称呼，这般太不值得。”

那双睛，不丝毫惊讶，平淡得不似世人，更像是顿悟飞升后的仙君，带着一看透一切的疏离味。

最终他来到一角榭前。

伯远，乃当朝国师，他指间的晶算筹，便是半个帝王圣旨。

陆离记得，第一次见着申屠伯远的地方，是那金碧辉煌的皇禁城。

一阵冷风来，将陆离的发得丝丝飞扬，他扭看向榭外冻得结实的平湖，，“世人，你可知，你与她命程相依相克，你们有夫妻之缘，却没有携手之福。你不回去，她死。你救了她，你必死。”

榭建在一汪大的湖泊上，里仅端坐一人——那是个披华丽白氅的年轻人，平凡的眉，却有着优雅的气质。陆离才一掀开紫晶珠帘，他便停了手中的笔，对着这个能在皇中自由的神秘人报以一笑，“阁陆离？”

申屠伯远微微起，为陆离斟上一杯茶。

“你让我回到十年前，不就见到她了？”年轻人又是一笑，“我知，阁这帮人中，是怀神异的人，但这时间之术，只有阁能够办到。”说着他突然起，继而朝陆离行了一个大礼，“伯远在此恳请阁，让我们，夫妻团聚。”

黑漆小几上燃着一炉香，旁边随意摆放着几算筹，另有一壶在炭炉上温着的清茶，清茶旁摆着一玉碟鲜红的树莓。

年轻人拿起晶算筹，在手中细细把玩着，他没有答话，许久之后才抬起来，“阁可知窥探天机的痛苦？”

捧着温的茶盏，陆离对他话语直接，“可想好了？其实你不必回去，你若让事顺其发展，你们之间的宿命便会彻底。她会死，但对于你，死的不过也就是个陌生人罢了。”

只因为，那人是他的娘。

他背着半旧的褡裢袋，就像先前多次赶路那样，旁若无人地穿过重重守卫森严的皇，来来往往的人侍卫竟像见不到他似的与他肩而过。

树莓是夏才有的山果，而帘外的景致，偏偏是大雪纷飞的寒冬——奢靡的皇家总是喜用这样无聊的方式来区别普通世人。

榭四周没有一个侍卫和随侍的女，想来这位国师大人是个喜清静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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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离笑了笑，“我本就照天机去行事的。”

国师一卦天机，占卜之事从来没有过半分差错，因此皇家才将他奉为上宾，金丝雀一样将他困于这皇。他是无缘姻缘的人，只因他早就卜自己的红线十年前便断去了，他本以为自己就此孤苦一生，却突然变了心思，将陆离召唤而来——或许，他能求人帮忙，回到十年前红线断去的时候，将一切都接起来。

“正是。”这是第一次，也许是唯一的一次，世人认了陆离的份。

“那么你？可否悖逆过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