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节(4/4)

了心最大的怨意。

明明他知，以她当时的，只要再怀上第二个孩，那孩必定毫无资质。堂堂仙君之，竟如凡人一般无法修炼，她可以想象那孩生来后会被修真界如何耻笑。更不用说，她的早已是弩之末，哪怕是心甘愿用了虎狼之药以命相博，也只有微不足的一丝生机。当初若不是迟丑带来鸠族圣天鸠蚕，她早已一尸两命！

“……抱歉。”卫赦眸中尽是痛苦之，脸上惨淡得近乎透明，他沉默了很久，最终只是又低声说了那苍白的两个字。

往事繁复，不知有多少差错，他完全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。

前世的他，恣意任，冷漠狂妄，从不知为何，只知占有她，困缚她，直至她为他生第一个孩，他才堪堪醒悟，明白自己的真心，只可惜为时已晚。

她生来便是纯之的五灵废，从小被当炉鼎饲养，吃的丹药虽都名贵，却均是加气的功效，成年后若无调和，恐怕便会气失控命不久矣。自她嫁与他后，虽有他双修调和暂免命之虞，可又受他所修功法影响，床第间受苦颇多，二人已成一对怨侣。

当阿姝怀生产第一胎后，况便更加糟糕。她不是普通女的质，早已因第一次怀胎生而亏空，本不适合再继续育，他又何尝不知？只是她破败，气失控，他除了双修之法，竟已再找不到替她续命之法。

一直以来，修士育生命困难，不知多少侣成果千百年也无嗣，他本以为一个阿离已是偶然，双修之法不会再有什么意外，却不料他与阿姝的嗣缘竟如此好，区区几年后，竟又再怀了第二个孩……卫赦想到这里，都忍不住地苦笑，这真是老天爷开的大玩笑。明明是那么多人期盼多年的嗣缘，在他们这里，竟是一次又一次夺命的镰刀。

他的心从来冷，诊喜脉当天，于阿姝门外站了一天一夜后，便决心动手要打掉那孩。只是那是血脉相连的孩，为一个母亲，阿姝又如何会同意？阿姝拼死拒绝后，卫赦便只得一边以禁药去母留，一边着手准备以白凤之骨助阿姝重生的事来。

只可惜天像是从来不愿看到他有半分得意，便在阿姝怀的急关，他先是被莲华仙冒充幼年救命之人欺骗，不慎传联姻言，又在幼生辰宴上因重生而昏迷，阿姝便在这时因莲华与太衍的算计，于火灾中“丧命”。他醒来后，知了谁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，本以为可以挽救阿姝生命，却发现竟又来晚一步。他一鲜血，不愿就此认命，不顾所有人的劝阻，生生撕裂自己的魂魄，漫天彻底地寻找着阿姝的转世……

一桩桩的不知多少次的差错，让卫赦一步一步陷渊，再无挽救的机会。

阿姝第一次看到，卫赦红了眶。

“阿姝，是我没用。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，“若是你从未遇到我，或许你本可以过得幸福一些。”

阿姝死死盯着他的，她承认，她一生一世，生生世世，从未如此地过和恨过那么一个人，他们彼此纠缠不休，羁绊重。只可惜，太多的痛苦镌刻在两人的记忆里，他过的事，她本无法原谅，她与他互相凝视着，心中也只有绝望。

良久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