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十一）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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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涯侧着对洪说：「他好像惊吓过度，样很不稳定。」

「不让他住院吗？」李涯问。

李涯伸手拣去秦雪白发上的几屑乾草枯叶，洪此时开说：「他太瘦了，有营养不良，血糖又低，所以刚才替他上了糖。没有致命伤，醒来就可以带走了。」

「阿雪！」李涯坐直，跟着站起来，到秦雪边，问：「你还好吗？」

秦雪看了看李涯的握着自己的那手，动动脖，再和李涯对上那刻，呜咽着说，对不起，对不起，他应该要小心的。满的伤，李涯一定会生气。怎么办？都是他的错，对不起，对不起......一串喃喃自语。

「开吧。」李涯说。

「住院很贵的大哥——你要再来医院照顾他也是麻烦，不如带回去。我们会给你一些纱布碘酒，药自己换行了。不是我狠心，这些伤就是普通小朋友打架的程度，也没骨折，也没有大伤怎的，除了......」洪看了一李涯眉锁的表，抓抓脸，说：「还是我先开个验伤单给你？」

「那好吧。」洪搥搥肩膀，说：「我再二十分鐘班——等我一起回去。」

「我在这儿。」李涯单手握起秦雪垂在床侧的右手。

「好吧，我会替你理。你就先看着他吧，我一会儿会再过来。」洪拍拍李涯肩膀，边翻着手上的资料，一边着太离开了。

洪又是叹。「护士说刚才理的时候就先替他开好诊断证明了，等会儿你到柜檯结帐就会给你。」他皱眉拍拍后脑勺，说：「你要帮他报警吗？」

李涯在床边有靠背的布椅坐，看着秦雪的睡脸，打起瞌睡来。当他恢復意识，见秦雪半睁着，望着自己。

「没事，阿雪，我没有生气。」李涯摸摸秦雪的。

「当然。」李涯说：「不过等他稳定再说吧，我甚么都问不来。」

伏不怎地明显。

洪开了门来，见状挑挑眉，乾咳两声，一句「不好意思打扰两位」没收个尾，秦雪便惊呼一声，抓李涯，埋在他膛不停颤抖。

秦雪动也不动，继续低语：李涯再也不可能喜我了，就连假的也没有。此句结束后，泪一滴滴脸庞，接着又是断断绪绪的细声说话，没有任何谈，全是他的自言自语。不外乎是李涯的名字、对不起、好可怕、好疼、为甚么，以及他搞不懂的真假；至此李涯都还能有绪。他最不能明白的就是秦雪的一句：「白的房间，甚么也没有，好冷好冰，有一扇黑的门......打开它、打开它......」

秦雪没有任何回应，啜泣起来，噎噎地自言自语。

秦雪眨了两眨，慢慢坐起来。「李涯呢？」三字才现，即刻像雪碎散在空气中，那样微弱。

李涯怔着好一会儿，两手发麻。他一气，弯腰抱住秦雪，轻拍他的背，说：「冷静，阿雪，已经没事了，李大哥会带你回家的。别害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