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互演手册 第107节(2/3)

说到这儿，他忍不住慨了一句：“多亏有姑娘从宋将军那儿调来这两万，不然这一战，云丰怕是要失守。”

等一切都定来，他才发觉宋姑娘似乎有些心神不宁。

望着青衡背影，衔池脸上笑意迅速褪去，显几分苍白。

宁珣看着他的反应，算是明白了为何这一年间，北疆一次捷报都未传过。

她以为，能从兴广调兵过来，会让云丰的形松快很多，没成想却只是解了燃眉之急。

宁珣勒住缰绳，抬望向城外黑沉沉的天幕。

唯一能个念想的，便是他远在京中的父皇。在母后崩殂前，皇帝也曾是个好父亲，好到那时仍叫他怀了一丝对天家父之间的妄念。

开城门迎战虽险，但也是良机——三王骤然冲杀来时，契丹定然大。

宁珣不再与胡泽良多费，直接：“一炷香后，开城门。”

他难得驱上前主动宽：“姑娘不必忧心，我们占尽先机，此战必捷。若能活捉三王，还是大功一件。”

等三王完全收拢军心，十之八九，云丰会守不来。

正在攻城的契丹军队中，本就有不少是他的旧，虽表面上已归顺新王，但如今见三王卷土重来，必当一呼百应。

可上辈她没来北疆，宁珣也将云丰城守来了——虽是受了一伤，但再怎么说，也比当年那次只剩一气要轻得多。

火把逆着风猎猎，城门沉重，被缓慢推开。

青衡也只是这么宽一句，闻言便告退去对诸项细节。

胡泽良一愣，“殿三思！”

云丰城难守易攻，三王此时现，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。

如果她没能调兵过来，会不会，三王也就不会在此时横一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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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人人其死，恨

胡泽良一愣，他方才是听人禀告，说十里外契丹有一万增援——所以才不停蹄劝太离开此，却不曾知晓是失踪已久的三王。

胡泽良慢慢也想通了其中关窍，颤巍巍一拱手：“末将不敢，但凭殿吩咐。”

宁珣打断他，“胡总兵可知，三王现了。”

宁珣冷笑了一声，“好，那胡总兵便等着云丰失守后自裁谢罪罢。”

——连青衡都说，如果没有他们驰援，云丰城会守不来。他跟在宁珣边这么多年，当年也经历过那次守城战，自然不会低估了云丰城守军的实力。

可……”

而云丰城的守军被先前的攻城战磨去了力，又难免因着对方增援而士气不振，如此正是他一鼓作气攻城的良机。

他在北疆四年，最后一战便是在云丰。多少人劝他弃城，他都没退，最后用半条命死守了云丰，却在回京后，差被他心心念念的父皇要走另外半条命。

他若攻云丰，以云丰城为据，可取契丹王廷，退可同大周继续和谈，让大周助他夺权，只要开足够诱人的条件，割城送地，向大周称臣——双方皆大喜，皇帝没有不应的理由。

多年前，云丰城是他最不肯承认的一场噩梦。

衔池勉笑了笑，“有你们在，我自然放心。”

她心里一时有个极古怪的念一闪而过。

青衡同随军的几位将领商议好，既然三王采取翼阵包抄，那他们也便用翼阵，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。

他十四那年被来北疆，众叛亲离，除了这个人人觊觎的位外一无所有。如万里行孤舟，他信不得任何人，即便慢慢笼络起了京中旧，又在北疆站稳脚跟，栽自己的势力，可却始终如芒在背，不得片刻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