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(2/2)

霍洄霄角笑，瞧他歇斯底里，嗓音轻飘飘的，“卢阁老不愧为当朝辅员，肱之臣，死到临却还忧心家国之事，可惜呐……”

“殿前司捉拿牵扯伊迪哈之事官员十数位，其间大半皆指明你为主谋，白纸黑字，贪污受贿，结党营私，阁老罪状罄竹难书……圣上糊涂？！阁老不若将这些供好生看看，看究竟是圣上糊涂，还是你卢襄死到临还嘴！”

狱卒反应神速，对着卢襄膝盖弯一脚踹上去，人便伏倒于地，被死死住。

“贪污受贿，结党营私又如何？这满朝文武，哪个不结党营私？哪个敢说自己为官清廉，从未有半污迹？！就连你霍家，可敢说自己手握重兵，就不曾有过半私心？！”

“老匹夫！殿帅要问话，还不速速醒神！”

十日刑罚，卢襄此刻已经神志不清，望着霍洄霄，神呆滞，仿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。

堂中一寂，静得落针可闻，隔窗鸣报晓声远远传来，天穹熹微。

这刻，霍洄霄将手中供啪地一声，摔在卢襄面前，冷冷一笑，

“殿帅？我呸，不过是皇帝鹰犬，红蓼原的竖，少在这里拿乔摆谱！咳咳……若不是你蓄意谋害，混淆圣听，卢家怎会落到如此境地！我卢襄与你无冤无仇，而你，先是重伤我儿卢巍，又以伊迪哈之事陷害于我！以此谋权，狼野心，险恶至极！”

昔日紫袍玉带，遮奢云端的阁辅臣，此刻在这方牢中，却连街边一条野狗也不如……卢襄挣扎着，仍旧不肯伏低就范，昂首怒视，目眦裂。

霜染鬓角, 发丝尽散，夺去官职, 竟与街老乞儿无异, 唯有脊背仍旧不肯分毫曲折, 得笔直，犹如岩上老松, 不堪积雪重负，摇摇坠。

然而他的语气却并无半和缓，将那些供放，冷笑：

他咳得面涨红，挣扎着几起，“咳咳……圣上糊涂！我大梁江山，万数黎民危矣！咳咳咳……危矣！”

他起，从案上拿过一叠供，“卢阁老若说蓄意谋害，狼野心，我可就要喊冤了！”

“白纸黑字又如何？年三十后，正月十五之前债主不讨债，官府衙门不拿人，圣上想通过伊迪哈案扳倒绪王……我若还没老糊涂，今儿怕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吧？十几天呐！殿帅大人可审什么来了？”卢襄抬，笑意嘲讽，

这刻，卢襄气势微弱几分，挣脱左右狱卒，双手揽起散落在地的数封供看了许久……摇摇坠的脊骨这刻终究是弯折了去，六旬耆老，失去这撑的气势，形只余那么。

裂的嘴微张，卢襄冻得面青紫，突然发起狂来，犹如砧板上的鱼，昂首怒目圆睁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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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狱卒见状，端起杯冷透的隔夜茶，泼了过去，疾声厉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