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夜人(3/3)

珍贵的瓷。

“那些人，那些事，都是假的。”

“只有现在，坐在这里抓着你手的人，是真的。”

“懂了吗？”

星池的手被他牢牢握住，那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力，像一张无形的网，将她从冰冷恐惧的渊里打捞来。可是，这被牢牢握住、无法挣脱的觉，也让她的心脏以一不同的方式，狂起来。

太近了。

大哥的气息，大哥的温，大哥专注的目光，从未如此清晰而势地笼罩着她。在残留的、属于“国前夕”的记忆里，大哥是遥远的、严肃的、不可碰的权威象征。她敬他，畏他，甚至带着一少女时期隐秘的、早已被判定为错误而决心淡忘的悸动。但那都是遥远的、模糊的。

绝不是现在这样——夜，卧室，他穿着睡袍坐在她的床沿，握着她的手，替她汗，拨她的发。这距离和接方式，带着一不容忽视的侵略，让她本能地到一丝生涩和不适。

那是一被越界的警觉。

他不该靠这么近。他……不是这样的。

可是，当她想回手时，他加重的力和那双邃、不容拒绝的睛，又让她失去了反抗的勇气。而当他说“梦都是反的”、“只有现在，抓着你手的人是真的”时，那沉稳笃定的语气，又像是有力一样，将她心的惊涛骇浪一抚平。

他的气息很好闻。不是梦里那个模糊男人上张扬的、带着烟酒味的木质香，而是冷冽净的雪松味，混杂着一丝家里常用的级沐浴的淡淡清香。这气息势地驱散了噩梦残留的黏腻，带来一奇异的、令人心安又心慌的洁净。

他的手掌燥温，指腹和掌心带着薄茧，那是常年握笔、或者从事某些她不知的活动留的痕迹。这糙的着她冰凉的肤，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。她想躲避这陌生的、带着男荷尔蒙的碰，却像被定住，甚至……在他指腹无意识挲她手背时，一细微的、陌生的酥麻顺着脊椎悄悄爬升。

他在看她。不是以往那审视的、评估的目光，而是一极其专注的、仿佛她是世界上唯一重要之的凝视。那双平时总隐藏在镜片后、冷静锐利的睛，此刻褪去了所有防备和伪装，只剩不见底的、几乎要将她吞噬的……关切？

也许是错觉。